师生年下AU
个人恶趣味,就是想看青涩少年追老师的故事。
设定年龄差7岁
林涛20,秦明27,警校学生和法医学老师
林涛形象大概可以参考李现在《睡兄弟》里饰演的谢训
因为年龄上的改动,文中将林队长写的更青涩张扬了一些,如果觉得很蠢很二,那一定是作者的锅
本文同款青春中二故事:
正文
01
初次见面,他站在林涛的射击范围里。
瞄准镜里看他,准星上移,停在胸口。
那人皮鞋锃亮,着墨色西装,眼神像刀直刺过来。
“林涛!”老谭咆哮,在林涛后脊梁掀起一阵风,“让你打靶,你他娘瞄哪儿呢!”
端枪的手一抖,赶忙校正角度。
三枪后报靶,一个十环两个八环,老谭脸色缓下来。
老谭脸色好转,底下学生也跟着松散,百十来张嘴嗡嗡出强烈共振,谈论的焦点是射击靶斜后方的男人——那个出现在林涛瞄准镜里的人。
知情人神秘兮兮的说,那是大二要教我们法医学基础的秦明老师。
“秦明?”接话茬的调高两度,此名一出哀鸿遍野。
在警校,你可能不知道校长是谁,但你不可能没听过秦明,这是一个让学神俯首,学渣齿寒的名字;是位列于“四大名挂”之首,有挂神之称的法医学副教授。
“外挂的挂?”
“挂科的挂啊。”
一群筋肉结实的汉子像一窝淋了水的鹌鹑挤在一起瑟瑟发抖。
女孩儿们倒还高兴,在警校此种糙汉云集的地方,秦明这样的男人绝对是珍稀动物。
“帅啊!”女孩儿说。
“就是,帅得能拍电影了。”
“我也帅啊,比他差吗?”鹌鹑不服。
“你算了吧,顶多能拍个X光。”
“就是,咱班也就林涛可以一战,其他都是渣渣。”
“哎呦喂,涛哥,夸你呢,喂?”男生搡了林涛一下,“看什么呢。”
林涛收回视线,下午阳光耀眼,逆光里那个男人走姿招摇的背影,变成猩红中的一块暗色,映在他视网膜上。
怪人,林涛摇头。
警校里都是血性汉子,除个别禽兽其余的无论开智与否,至少都属于类人猿亚目,秦明则直接跳出真核总界,像个由程序设定的仿真机器人。
金属质地。
看着都很膈牙。
02
大二开学,联谊聚餐纷至沓来。像林涛这种校园活跃分子,每天在小吃街各家餐馆连轴转,菜单都能背出来了。
活动聚餐但凡女生出席,男生就会开始疯狂拼酒,好像只有酒桌上的王者才是真英雄。
酒过三巡,只听一声闷雷,冷雨倾盆而下,众人大呼晦气。
林涛昨天的酒还没醒呢,如今两杯下肚便有点懵了,说话直咬舌头,磕磕巴巴的说要出去醒酒。
一步三晃的走出包厢门,往厕所去。
卫生间斜对餐厅后门,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,耸着肩膀,餐馆的烟火气似乎感染不了他。那么孤独的戳在黑暗里,肩上似乎扛着整个黑夜。九月的夜雨无需这样对付,他不像在对付雨,更像是在抵抗自己身体里的寒冬。
林涛喝多了。真的,真的喝得太多了。
若非如此,没有理由可以解释他接下来的行为。
他从背后抱住了那个男人。
林涛在强光和宿醉的双重折磨下醒来。
睁开眼睛,看到的不是上铺床板,而是铅灰色的吊顶。
林涛傻了,他断片儿的厉害,记忆只停留在出包厢那刻。脑袋里瞬间闪过几百场奉子成婚、先婚后爱的狗血大戏,内心惊恐表情扭曲,一张俊脸拧得像强拆后的违章建筑。
冷静!冷静!房间里没人,还穿着昨天的衣服,前后完整,他并没有千里之外夺人贞操的本事,所以,只是被好心人捡回家了吧?
林涛自我宽慰完毕,拿出手机打开一看。
十个未接电话,三十五条未读短信。
[林涛你个傻逼去哪了啊!!]
[今天挂神的课你不要命了!]
[挂神的课都敢翘,涛哥你牛啊。]
……
什么情况?林涛拎起外套就往外跑。
下楼道时脑子还懵着,跑出小区就更懵了:
这tm不是教师公寓?!
03
“报告。”林涛劈声一句报告,冲进教室。
几十张脸一齐看他,流露出或鄙夷或敬佩的神情,后排几个踩点到的恨不得站起来给他鼓掌,英雄啊,烈士啊,牺牲自己保全大家。
林涛顶着全班视线硬着头皮往下走。
“我最讨厌的就是迟到,”男声在背后响起,林涛回头,凌厉的目光扎在他身上,把他捅了个对穿,“一个人可以什么都干不好,那是能力问题。迟到,是态度问题。试问,一个有态度问题的人,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警察?”
换做平时,林涛早就迭声道歉了,可今天这位老师,话里话外刺人耳朵,两句话直接否了他的职业生涯。林涛窝火,梗着脖子迎上目光,两人僵持不下。
室温接近零点。
正当所有人以为秦明就要发作时,这位年轻教授咳嗽一声:“下去。”
林涛走向末排,哥几个在课桌底下无声鼓掌。
“第一次看见挂神吃瘪,林涛你牛。”
“瞧你那混不吝的样子。”
“流氓会武术,秦明挡不住。”
这堂课讲的是“机械性损伤”。
秦明需要一个同学来协助演绎腰腹部点、条状表皮脱落的形成过程。
“迟到那个,上来演示一下。”
林涛在队友的祈福下走向讲台。
在秦明的指示下,从背后抱住他,双手在腹前交叉箍住他的小臂。
林涛贴住秦明,鼠蹊部靠近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,耳朵捕捉到台下几声意味深长的嗤笑。
某根断了的神经忽然接通,电光火石间林涛终于意识到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。
窄腰翘臀,触感熟悉,昨天晚上他抱的人是秦明……他这算不算是猥亵老师?
这个认知直接把他劈傻了,耳朵嗡嗡作响,两眼放空,一晃眼看到台下一个少女笑得满面羞红。
“同学。”有人喊他,声音里略带怒气。“同学,你可以放手了。”
秦明在林涛怀里挣扎,演示早做完了,这个傻小子仍抱着他,力气还特别大。
全班哄笑。
林涛眨了好一会儿眼睛,终于反应过来,手像被烫了一下,赶忙撒开,在秦明的怒目和全班的狂笑中跑回座位。
他几个哥们笑疯了:“林涛你是处男吗,这么纯情!抱个男人都能脸红。”
林涛脸红的厉害,这地方他是一秒都不能多待了。下课铃响,立刻冲出教室。
少年毕竟是少年,一局游戏的功夫,白天的窘迫就忘了个干净。
钻进被窝才想起外套还落在教室里。
作为一个掌握特殊技能的少年,林涛没有选择第二天顺路去取,而是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,手握一根七号铁丝,趿拉着人字拖往实验楼去了。
林涛站在楼道里跺脚。
妈的,声控灯坏了。
走廊里一片漆黑,白墙在夜里显出暗紫颜色,风刮拉着窗户,叫声像被撕扯头皮的女人。这要是再出现个人,那简直是咒怨片场。
黑暗深处传来金属拖擦地面的声音,一个越六英尺高的人影走近,像寂静岭里的三角头拖着斩骨刀和带血的人头靠近。
林涛两条腿像被灌了铅,尖叫哽在喉咙里,攥着手机不敢挪步。
忽然一束光刺在他脸上,晃得睁不开眼。
林涛拿手去挡。
三角头开口了:“林涛?”
声音略耳熟。
仔细一看,拖着开胸钳,提着工具箱,不是秦明是谁。
“秦秦秦秦老师?”
林涛看清来人,三魂回了六魄,忍不住抱怨:“这大半夜的您拖着把大钳子走来走去,是要吓死谁。”
“大半夜也只能吓死你这个小贼。”秦明瞥一眼他攥在手里的铁丝,意有所指。
林涛摸摸鼻子:“上午走太急,书忘记拿了。”
“明天拿不行?”秦明挑眉,他不是很懂现在小孩的脑回路。
“我这是出于对专业技能的自信,”林涛还挺骄傲,“一般的锁我拿根面条就能捅开,给包方便面我能开一个小区。”
秦明哼了一声:“保安怎么没抓住你。”也许是光线问题,林涛总觉得秦明在笑。
“过来。”秦明拖着开胸钳往回走。
林涛小跑跟上。
秦明开了办公室的灯,靠窗的办公桌上摆着林涛的军绿色外套和课本。外套整齐叠好,课本上还粘着一张水蓝色的纸条。
林涛伸手去拿,被秦明先一步撕下,塞进衣兜。
秦明咳嗽一声:“快走吧。”
04
大二迷上《坦克世界》,林涛生活费折进去大半,生活无以为继又不好意思为家里多要钱,于是做起学生兼职。
林涛高中时唯一拿得出手的是物理,晚上七八点坐公交去市区当家教,上两小时的课,然后掐着点回寝室。
今天道路施工,公交车绕了一大圈才到高教园区。
寝室楼早就锁了门。
祸不单行,大雨瓢泼而来,泼了半个小时也没有转小的迹象。
林涛撑着寝室门外拿的爱心伞,打算去小吃街宾馆凑活一晚。水汽顺着裤腿上爬,从鞋袜一直湿到膝盖,贴在皮肤上又凉又痒。
路过校区门口,他看见一辆特眼熟的银色凯迪拉克XT5。
林涛敲车窗,车窗落下,露出秦明惨白的脸。
又是这种表情。
孤独脆弱,像一只被人掏了窝的狼崽。
林涛鬼使神差的开口:“老师,您能收留我一晚吗”
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不能放他一个人。
秦明看了他好久,哑声道:“会开车吗?我手抖的厉害。”
林涛一叠声说会,秦明打开车门让出驾驶室,路灯下,林涛看见他背后汗湿了一片。
一路上秦明在副座浅眠,车外白色灯光刺在他脸上,豆大的汗珠由下颌淌进领口。
林涛按之前的记忆开向秦明公寓。
林涛尾随秦明上楼,不免想起前阵子的事儿,还有点不好意思,一身酒气睡了人家床,也没说一声谢谢,上午在课堂上还差点跟他吵起来。
林涛在心里骂自己两声混账。
到了家,秦明脸色明显好了很多。
“随便坐。”秦明说着,打开房间所有的灯,连浴室里间都不放过。
林涛落座,肚皮喊起话来。
“老师,”林涛苦着脸看他,“有吃的吗?泡面也行,加个蛋更好。”
“冰箱自己找。”秦明也不管他,顾自在书桌前备案。
林涛爬起来,从冰箱里翻出一把水葱和一包挂面。
手起刀落,葱白葱绿分别切碎,油加热至五成,倒入葱白,炸至金黄色。关火,葱油淋上白面,发出呲的一声,热气上涌,葱香四溢。再加入生抽一勺,白糖、陈醋半勺,搅拌均匀,最后撒上一把葱花点缀。
林涛端两碗面上桌,把书桌前备案的秦明拉过来坐下。
“感谢您收留我。”林涛把筷子摆在他手边,绽出一个热力十足的笑,“尝尝吧。”
水蒸气扑在秦明脸上,冷硬的外壳有一瞬间的松动。
“谢谢。”秦明说,声音低沉真挚。
林涛看着秦明一口一口吃完一整碗面,内心五味杂陈。
他们之间隔着二十七年的人生,他无法帮他抵御一场已然过去的寒冬,如今为这个雪夜归人沃一碗面暖暖身体,大概是他唯一能为他做的事。
05
社团招新。
今年文学社不景气,横幅拉了一周只引来麻雀三两只。
社团闲散人员林涛被副社长大宝拖来撑门面。
“宝副社长——”林涛支着脑袋百无聊赖,“什么时候放饭啊。”招新摊位摆在女生宿舍区,可这年头,是个姑娘就往乒乓社跑,林涛来了,也不过是多个人坐着聊天而已。
社长提着外卖盒过来。
三人埋头苦吃。
林涛一抬头,看见秦明和老谭从对面食堂走下来。
“你说……”林涛一抽鼻子,皱着眉头发问,“一个人经历过怎样的冬天,才会活成一颗冻坏心的铁树,来年春天也开不出花?”
大宝翻白眼:“有病,冰雪奇缘看多了吧,你是克里斯托弗吗?是不是还要和安娜公主来段爱情故事啊。”
“说正经的,你是爱上谁了吧?”大宝眯起眼睛,筷子咻地指向他。
大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神情复杂。
“不能吧……”
林涛噎了一下,莫名有点心虚。
“……你暗恋老谭?”
06
为其两周的招新活动结束,文学社青黄不接,作为社团为数不多的劳动力,林涛瞬间成了骨干,一路从闲散人员被推成办公室部长。
办公室的,专门和老师打交道。
指导老师挂了五个名字,林涛一眼就看见大写加粗的“秦明”二字,再一看,又乖乖躺在五号宋体中间,与其他名字并无两样。
文学部的固定活动之一,就是帮这五位老师组织讲座和文学座谈。
这个月底秦明要办一场讲座,解读乔治·维加莱罗的《性侵犯的历史》,林涛负责和他洽谈,一周往办公室钻三次,剩下四天微信联系,噼里啪啦从上午敲到晚上。
林涛躺在床上打字,聊到一半困意上涌,抱着手机睡着了。两小时后一个激灵,摸出手机啪啪打字。
[老师对不起刚才不小心睡着了] 手机显示0:10,秦明应该已经睡了。
手机嗡地亮起。
[嗯,没事] 秦明秒回
对话框显示“对方正在输入”
林涛等了一会儿,却看白字在“对方正在输入”和“秦明”之间转换。
最后丢来一句:
[我没在等你]
林涛笑了,蹬起拖鞋,起身去阳台发了一句语音:“老师,现在还不睡?”
想象着他的声音在一公里外的卧室中响起。
秦明只回了一个字:
[哼]
林涛对这一个字笑了好久。
07
十一月中旬,警校举行校运动会。
林涛报了一万米长跑。名录出来,才发现自己被编在了体招生扎堆的死亡组。
广播台反复播报:请参加男子一万米的同学速至检录处检录。
林涛系紧鞋带,在一众兄弟的拍打鼓劲中走下看台。
负责检录的老师手里支着文件夹,一个个点过去。
点到林涛时,抬手胡噜了一把他头顶的乱毛。
一直在摆弄号码布的林涛这才抬头,看得一愣。
给他检录的居然是秦明。
穿运动装的秦明难得一见,没有抹发胶,一两撮头发挂在额前,看起来比林涛还要小。
“点名要喊报到。”秦明这样解释他摸头的原因。还是面无表情的,但林涛从他眼里看得一闪而过的狡黠。
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啊,秦明老师。林涛忍不住笑。
“砰——”
发令枪响,十位运动员飞弹出去。
第四位的林涛和第五位紧咬着对方,一圈比一圈焦灼。
最后转弯处,林涛腿根一震,猛地发力,把第五位狠狠甩开,冲向终点。
最后一百米。
呐喊声越来越远,耳旁除了风声其余再听不见,他在人群中辨认出秦明,绿茵地,终点后更远的位置,那才是他的终点。
林涛穿过终点,穿过欢呼的人群,穿过猎猎的风,扑向秦明。
“呼……呼……”
林涛瘫在秦明身上喘气,两颗心隔着一张号码布贴在一起,心率超速。
08
临近期末,文学社组织了一次期末聚餐。
文学社隶属于学生会,一个社团五个部门,满打满算十五个人,这一年来女的当男的用,男的当牲口用,个个都是精英骨干。骨干们围坐一桌,打算把一年的积怨吃下去,然后报销。
骨干们抱怨完学生会,开始抱怨指导老师,赵钱孙李秦,按百家姓数落。
讲到秦明,社长一拍林涛:“涛哥来说。”
林涛对着十四双期待的眼,酝酿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,他搔搔脑袋:“秦明挺好的,没什么可抱怨的啊。”
十四双期待的眼,瞬间变成十四张惊悚的脸。
“涛总你被虐出幻觉了吗?”
“妄想症,是不是妄想症。”
林涛有点不爽:“你们太夸张了吧。”
办公室的学妹出来打圆场:“其实秦明老师挺好的,只是人严肃一点,回信息慢一点嘛。”
“何止慢一点。”
“哎呀,秦明老师没有看信息的习惯,老师工作那么忙,哪儿来那么多时间一条条捡出来看。”
“那……”林涛轻咳一声,调整姿势,隐约的预感让他的胃搅紧了,喉头发烫,“总有要紧事,不看微信很耽误事的吧。”
“这我倒是知道,”学妹团着脸笑,“老师把重要的人都设置成特别关注了。”
后面的话林涛听不见了,耳膜鼓噪,心跳声太过喧嚣。
08
“凭什么!凭什么我一个单身狗要陪着吃狗粮!我是傻了还是有病?”林涛几欲吐血。
老赵抱他大腿不撒手:“涛哥,送佛送到西啊!”
这哥们最近在追大宝,上回吃饭就是林涛牵的线,这次约大宝出来看电影,想让林涛再助攻一次,企图一举拿下。
“忙呢!”
“哥,周六下午的票,你的比赛上午就结束了。”
“不去!”
“哥,这儿有四张票呢,你找喜欢的女孩儿一起来,我们互相助攻啊。”
“……”
老赵说的比赛,是院格斗技能大赛自由搏击类决赛。
周六当天,林涛以一分之差输给了隔壁班班长。
赛后林涛在教室外穿鞋,秦明揣兜站在他身后,忽然出声:“我校的格斗比赛,与其说是综合格斗,倒不如说是技法格斗,以动作质量而非击败对手为评判标准,如果今天是标准的自由搏击比赛,冠军应该是你。”
林涛笑了:“老师,您这是在安慰我吗?”
秦明猛然闭嘴,过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没有。”
脚跟一转,朝背后挥手:“走了。”
“秦老师,”林涛喊住秦明,“下午您没课吧?”
“怎么?”秦明皱眉。
林涛笑得爽朗:“您就说有没有课呗。”
老赵和大宝站在商务中心门口,看林涛的表情都像看阶级敌人。
林涛推着秦明向他们走来。
“你有病啊,谁出去玩儿还带老师?”大宝压着林涛脑袋悄声嘀咕。
“有什么问题吗,老赵又没规定一定要带女孩儿。”
“你……”大宝复杂脸看他,“不会是对秦老师有意思吧。”
林涛嘿嘿一笑不置可否,大宝拉着老赵脚底抹油,说不打扰他二人世界,电影开场再聚啊,走时还不忘对林涛挤眉弄眼。
商务中心开业不久,请来学生乐队驻唱,每晚开唱。
林涛打听过了,今晚登台的是一支留学生乐队,用五张金属摇滚的脸唱乡村民谣。
It's the beginning of something unseen
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开始
And I am still learning what this all means
我仍在揣摩其中的意义
But I'm coming closer
但是,我在一步步走近
Closer to You
一步步地走近你
And I wanna fall in love,
我想爱上你
I wanna be the one who's running after You
我想要成为你的追随者
烟花在他们头顶绽开。
林涛在金色烟火中注视秦明。
高中时代学习物理,力电声光一点就通,唯热力学不甚理解。
物理老师拿爱情做喻,讲熵增理论,讲微扰强关联,讲线性混沌和马尔科夫。
如今看来,他与秦明的关系,大概也是符合熵增理论的。
在和秦明产生交集的一瞬间,他的熵就剧烈增加了。
所有轨道,所有计划全乱了套。
他们这两个曾经独立的子系统,在直乘之后空间维度变成了原来的平方,自由度和状态数都呈几何指数增长。
林涛在烟火和歌声中缓慢开口,声如定音鼓,清晰而沉稳。
咱们两个。
非微扰强关联,非线性混沌,非马尔科夫。
你看,凡是让物理学家抓脑袋的东西都出现了。
太复杂了。
除了我爱你,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吗?
不会有了。
秦明看着焰火中林涛璀璨的笑脸,心如擂鼓。
想他活了快三十年,居然给一个毛头小子撩得毫无还手之力。
实在挫败。
电影没能看成。
秦明被校领导一个电话叫走,他打开车门,回头看兜着手的林涛,男孩儿小鸡崽似得紧跟住他,刚答应做男朋友,这就突然要走,林涛生怕他醒悟过来又要反悔。
林涛堵着车门寸步不让,头毛耷拉着,神情紧张。
“你让开。”秦明皱眉。
完了,又是这种表情,林涛垮下脸,心如死灰。他今天出门刚看的黄历,宜出行,宜嫁娶,宜死缠烂打,不是这么不灵吧。
秦明摇下车窗:“上车。”
“啊?”林涛没反应过来。
“会议七点,还有一小时够你吃饭。”
男孩儿噔一声回血,手脚并用爬上副驾驶,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嘴上不停:“你可欠我一次约会啊,以后得加倍补回来。”
“大闸蟹能堵上你的嘴么?”
“你亲我一下可以。”
“闭嘴。”